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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4章:死纏爛打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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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淺淺眼光閃爍一下,聲音小了一些,質問她:“是你讓季大少摧毀顧家的是不是?”

顧淺凝一臉坦然:“是又怎麽樣?你們顧家每一個人我看著都很不順眼,於是就想看到顧家垮掉。”

顧淺淺的臉色都氣白了,咬牙切齒:“所以你把自己出賣給季大少?你以為他是真心喜歡你麽,別做夢了,你不就是他的一個玩物。他不想娶你,那些視頻還有你其他的醜事也都是他爆到網上去的。你還真以為自己很值錢麽?”

“我再不值錢,卻值一個顧家的價碼,你覺得這還少麽?”她冷笑,故意錐她的心;“那些事我都知道,那又怎麽樣?他再不喜歡我,卻肯為了給我出一口氣把你們推到絕路上。而且給我豐厚的物質生活,這些你都看到了。你那麽有骨氣,以後千萬別去賣,否則會讓我笑掉大牙的。”

那些事她早就已經想到了,可她不是真的顧淺凝,再看不慣世間百態,豪門情薄,卻不能像個真的顧淺凝那樣感同身受,痛不可遏。

人類有不同的生存法則,豪門爭鬥就是如此。季江影不過做了一個強者該做的事。她是不喜歡他,卻不能說鄙視,男人變成弱者被人拆骨入腹才可恥。

顧淺淺這個丫頭無知的程度實在讓顧淺凝汗然。告訴管家:“送她出去,以後別再放她進來。”

轉身上樓,顧淺淺自然不想善罷甘休,她無論如何沒想到顧淺凝聽到真相會如斯平靜。不等再說,已經被下人拖著出去。

顧淺凝只是在想,顧家還有一個大女兒也是嫁進豪門,生活很富裕,應該會接濟顧家。

顧淺淺倒黴透頂了,出來之後才想起忘記讓出租車等她。這下好了,打不到車,要走到山下去。

走得一雙腿發軟,就給安子析打電話。

“子析姐姐,你派輛車來接我吧,我在季大少山上的別墅那裏,打不到車。”

安子析故做驚訝:“啊,你怎麽跑那裏去了。去找顧淺凝了,她怎麽說?”

“她說她知道那些是季大少做的,可是她似乎不在乎,對現在的生活甘之如飴,真是不要臉!”

安子析開著免提,一跟顧淺淺分開,就來季江然這裏了。所以他也聽得很清楚,唇角頓時抿緊,眸內冷冷的仿佛結成細碎的冰晶。

林嫣然接到季江然的電話時,心都要跳出來了。無論如何沒想到,一個陌生號碼,接起來嗓音低沈,卻很有禮貌:“林小姐你好,我是季江然。有時間嗎?方便的話一起吃個飯。”

“季總?”林嫣然幾乎破口而出。

那端低低的笑了聲:“是我,突然打電話來實在冒昧。”

最後還是應承下來去赴他的約。

出門之前刻意化了精致的妝,在鏡子前看了很久,直到心滿意足,才拿起包出門。季江然就等在樓下,見她出來,風度翩翩的從車上下來,親自為她打開車門。

林嫣然的臉就已經紅了。

“謝謝。”

季江然淺笑,上了車問她;“吃西餐怎麽樣?”

林嫣然說;“可以。”

高檔西餐廳,格調優雅,燈光微漾,有小提琴手現場演奏。

季江然叫了一瓶八二年的紅酒,也只是說;“能喝多少就喝多少,不需要勉強。”

林嫣然沒想到他這麽細心又周到,細微之處流露大雅。

季江然喝的倒是很多,幾乎沒怎麽吃東西,大多時候看著她吃。悠悠晃動手裏的杯子,把那一瓶酒都喝完了。

出來的時候起了風,冬季的夜本來就很凜冽。林嫣然的長發被風吹起來,不等縷順,季江然的修指已經伸過來,幫她把臉頰兩側的頭發別到耳後去。

林嫣然楞了下,季江然微涼的指腹不小心蹭到她的臉上。觸感明顯,驀然擡起眸子看他。

季江然也在看她,眼睛淡淡瞇著,眼睫毛很長,霓虹燈下有一層細密的光暈,越發襯得這個男人很好看。

他俯下身,林嫣然下意識地閉上雙眼。而他的唇齒貼劃著她的耳垂輕輕的吻了下,最後只將她攬在懷裏,一只手穿過她的長發松松地圈在她的脖子上。

季江然今晚的情緒似乎不高,攬著她沈沈說;“我不能粘女人的脂粉,會過敏。”

所以才不肯吻她的嘴巴。

林嫣然沈在他的臂彎中羞澀得話都說不出。

最後季江然送她回去,像上次一樣只送到樓下。看著她上樓之後,倚在車身上抽了一根煙才離開。

季江影比想象中回來得要早。

顧淺凝清晨從樓上下來,看到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人,白襯衣扯在皮帶外面,望著窗外抽煙。

晨光灑下來,有細碎的光影,罩在他的身上像鴿子的羽翼。聽到她下樓的聲音,掐滅手裏的煙轉過身。

“過來坐。”

廳內沒有下人,他雙腿交疊,閑散的坐到沙發上。

顧淺凝知道他回了總部,一定是正事要跟她談,端坐在那裏看著他。

果然,季江影說:“我見過你的教官了,也跟她說了你的事,可他還不完全相信。其他信不信可想而知。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,我想這段時間需要給你安排個職位,讓你有個合理的存在。”

1513的隊員他最了解,都是死裏逃生的高端人才。除了精通幾國語言,有精準的狙擊能力,還都是高學歷,可以完美的勝任許多工作。

“我正好缺一個秘書,暫時你先做這個。否則這樣子時間長了,別人會誤以為你是我的情婦,我相信你一定不願意。”

顧淺凝抿了一下嘴角:“我服從安排。”她的確需要一個身份打掩護,季江影的顧慮不是多餘的。

“我會搬出去住,自己租房子。”

季江影看了她一眼:“應該的,這裏離公司太遠,也會不方便。”

顧淺凝很快辦理了入職手續,職位就是季江影的貼身秘書,安子析以前就是這個工作。

安子析聽到這個消息之後,驚得心臟狠狠的顫了一下,一股愴惶的念頭*的滾向喉。不要說她,就連公司內部也小起一陣波瀾。且不說季江影和顧淺凝的關系有多尷尬,就是顧淺凝是否真有那個能耐勝任,也實在值得考究。

有心人便會說;“長得漂亮也是本事,我們怎麽可能比得了。”

“是啊,名副其實的睡美人,男人們喜歡沒辦法。”

……

安子析站在茶水間的外面聽得清清楚楚,越發覺得難過憤慨。直接乘電梯上了五十三樓,“叮”的一聲響之後,顧淺凝果然出現在視線內。看到是她,目色從容:“來找季總嗎?”

她穿著白色的修身套裝,不可思議的高挑嫵媚。

連妝容都很適宜,還從未在她的身上看到這種知性的美。

安子析的心頭火燒火燎,淡淡的掃了她一眼,沒理會她,兀自推門進去。

不管季江影是否不快,直接問他:“你讓顧淺凝做你的貼身秘書是什麽意思?”

季江影冷淡的瞇起眼;“我需要一個秘書,而顧淺凝剛好有那個能力,可以完美勝任,你有什麽意見?”

“她能完美勝任?”安子析冷笑:“她一個三流大學畢業,眾所周之一無事處的破落千金能完美勝任一個ceo高級秘書的工作?你知道全公司的人都怎麽議論你們麽?讓她做你的秘書就是一個笑話難道你不知道?”

季江影告訴她:“給自己留一點兒面子,真較量起來,只怕你要丟面子。”手中的鋼筆“啪”一聲扔到桌面上。明顯的不耐煩;“她到底能不能有多少能耐,你不是沒有見識過。如果你有什麽齷齪的想法,我建議你收斂。這種自打臉的事你不要做。”

安子析感覺痛心;“江影,你從來都不在乎我的感受麽?”

“這是公司,你沒完了是吧?”

“你讓我怎麽有完?你們就這樣沒完沒了的……”

安子析第一次在公司裏跟季江影吵得這樣兇,就算平時也很少有過。男人喜歡逢場作戲,這些她理解,不是想不開。唯獨這個顧淺凝,她沒辦法容忍。

最後一甩門出去,惡狠狠的瞪了顧淺凝一眼,坐電梯下去。

顧淺凝上手很快,即便沒做過秘書的工作,沒幾天就已得心應手。本來還有很多人想看她的笑話,結果大失所望。她一臉淡然,無論是否有同事刻意刁難,一經她手,總能雲淡風輕的應對化解。

流言蜚語其實弱不禁風,漸漸傳開,有人說她通幾國的語言,而且說得標準流利。還有人說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,對古董也有精準獨道的見解。

由其顧淺凝每天出入公司,鶴立雞群。走起路來從來目不斜視,自信滿滿。那樣子比起平面模特也一點兒都不遜色,再加上工作上的出色表現,竟慢慢由蕩婦蛻變成完人。已經開始有男同事偷偷的拿眼光打量她,那點兒覬覦仿佛忍不住窺探。

晚上顧淺凝陪同季江影去參加酒會,做為女伴挑了晚裝,出席盛宴。

款式簡單的白緞子禮服,柔軟光滑的布料緊俏的貼在身上,由上而下線條曼妙。款步行來,裙擺生風搖曳,盈盈如漣漪四起。

季江影攜著她入場,金童玉女,宛如一對壁人。

本來這種場合該由安子析陪同,顧淺凝實則也不想過來。可是,安子析到現在還在跟季江影鬧脾氣,這幾天班都沒上。聽說身體不舒服,請了病假在家裏休息。

酒會現場盛大華麗。

一進場就有記者拍照,日後肯定說什麽的都有,顧淺凝也不在乎。

人言可畏,要是忌憚那些活著,不如立刻就死。

才進去不久,季江然也到了。

這一次的女伴是林嫣然,他沒有固定的女朋友,自打顏如玉死後,每一次的都不相同。不過這個林嫣然已經是第二次了,前幾天也有一個盛宴,季二少就挽佳麗步入,還有人記得。

盈盈公府步,冉冉府中趨,十足風流倜儻的公子範。

林嫣然打扮得也很可人,本來底子就好。及膝的藍色禮服,腰身下鑲滿細碎的鉆,頭發蓬松綰起,戴著一頂小小的皇冠,那樣子像極了海的女兒。挽著季江然的一側胳膊,笑容恬靜。

才一進去,就有人猜。這個女人在季江然的心目中,或許有點兒不同。

顧淺凝躲在遠處喝香檳,門口那一對也像他們先前一樣被記者圍上。太多人上去跟季江然打招呼。

季江然眼眸一擡,視線穿過眾人遠遠的望過來。眸內星光如閃。

顧淺凝轉身去吃東西。

忙了一天,直到快下班的時候季江影才說要她陪同他一起出度宴會的事。

所以顧不上吃飯,就回家穿禮服,她在市區很繁華的一個地段租了一套公寓,索性離公司不遠,回家換衣服化妝沒用多少時間。

季江影去接她,在樓下看到她,胸腔被什麽撞擊了一下,仿佛心跳過猛,隱隱作疼。

拉開車門:“快上去。”這麽冷的天她只圍了一件大披肩,雖然下擺的流蘇一直垂到腰際以下,毛呢料的,可是仍舊不足以抵禦寒冷。

車內的確暖和,顧淺凝抓緊披肩:“不是怕給季總丟臉麽,那樣的場合總要穿得體面點兒。”

季江影轉首看她,如果不去刻意想兩個人的身份,這個女人的態度在他面前算肆無忌憚,有一點兒小放肆,是她骨子裏的東西。他看到過,在季江然面前她也是這個樣子。溫順裝都裝不來,有的時候刻意表現出輕佻,更像是對一個人的輕視。

顧淺凝吃得差不多飽了,而季江影被人拉出寒暄。一轉身,顧淺雲朝她走了過來。

“淺凝,我跟你有話說。你跟我來。”

顧淺凝一直跟她走到外面去,才一踏出廳門當即感覺冷風噬骨。

顧淺雲穿的也不多,只一件禮服。

卻無比鎮定,問她:“淺淺說的是真的?你跟了季大少?顧家是怎麽回事?”

顧淺凝對這個姐姐一直沒什麽感覺,自打靈魂轉換來,她早已經嫁出去了,見面的次數五根指頭數得過來。

“你相信顧淺淺的話?”

“我看到你的確是跟著季大少的。”

顧淺凝笑了聲,沒說話。

顧淺雲板著臉:“你真是為了報覆爸,不惜把整個顧家都搞垮了?你的心怎麽那麽黑呢。我們顧家怎麽說都把你養大了,你就沒有一點兒良心麽?讓狗吃了?”

是個人都敢這麽跟她談良心,可是,顧家就真的有良心麽?

顧淺凝也沒有被人平白數落的喜好:“我只是想告訴你,摧毀和不挽救一樣罪不可赦。你對顧家不是也在袖手旁觀?”

那時候顧淺淺去山上的別墅撒潑,她就好奇,顧家倒塌了,顧家這個大女兒是什麽態度?後來問過季江影,她這會兒趾高氣揚的,其實不過聽之任之。

顧淺雲的夫家跟季江影有業務往來,利益當前,不會為了顧家觸季江影的黴頭。何況季江影撂出話,誰對顧家扶持那就是跟他過不去。他就是這種會將事做絕的男人!顧淺雲的夫家畏懼權威,也讓顧淺雲一並不管顧家的事,不是袖手旁觀是什麽?

就那點兒微薄的接濟,打發要飯花子還差不多。

顧淺雲怔了下,忽然被她堵得沒話說。

雖然很冷,顧淺凝沒有立即轉回去,這裏很安靜,仰首還能看到天上的星星。在城市裏算是稀罕的,很大很明亮,這一顆那一顆的。蹲下身坐到臺階上,寒意迅速滲透衣料侵蝕肌膚。

隨之而來的,一件西裝外套已經兜頭披到她的肩膀上。風中一絲清香略過鼻息,還帶著體溫。

“要風度不要溫度?想把自己凍死是不是?你這是讓誰心疼呢?”季江然已經坐過來,擡手將外套拉緊,把她包裹住。

他有一米八二的個子,而顧淺凝纖細得骨頭突顯,穿著他的衣服就像披著一件袍子。

還是暖和了一些。

顧淺凝沒看他,盯著星空跟他道謝。

“謝謝季二少。”

季江然坐下來,掏出一根煙點上。淡淡的煙草味在凜冽的空氣中迷漫,很好聞。其實他寧願顧淺凝怨他,那樣說明她對他原本存有希冀,把他當個男人看。即便他曾經虧欠她,還可以彌補。就是不要這樣冷冷清清的,仿佛無所求。女人無情起來大抵就是這個樣子!季江然晦澀得連抽煙的動作都狠了起來。

兇狠得自己的喉嚨都發燙,嗆得咳了嗓。

顧淺凝伸出手:“給我一支。”

季江然瞇起眸子,狠狠的在她掌心拍出響。

“我說過什麽?”

他不允女人在他面前抽煙,那個樣子他不喜歡。

顧淺凝訕笑:“二少,我們現在又不是上床的關系,你管我?”

季江然沒有辦法不惱火,狠狠吸了一口,身體猛然前傾吻住她,將濃濃煙氣渡給她。

接著放開,他的唇際不由得浮上一層冷笑:“夠不夠?嗯?”

顧淺凝彎腰咳起來,好一會兒喘順氣。罵他:“神精病。”起身往裏走,再坐下去一雙腿就要凍麻了。想起他的外套還披在肩頭,轉身送回來。

季江然沒接,本來沈著眸子若有所思,這一刻擡起頭來看她;“你真的打算跟著季江影了?他不會比我好相處。”

顧淺凝眉眼彎彎,就那樣曼妙的笑出聲:“你們季家兩兄弟哪一個我都不屑跟。季二少,當你們選擇放手的時候,就不要再想挽回的事。吐出的東西再吃下去,自己不會覺得惡心麽?我不是顧淺凝,忘記吧。”

手一擡,將外套扔給他,裹著大披肩進去。

季江然將林嫣然放到路邊好打車的地方,告訴她:“我有些頭疼,自己打車回去吧,小心點兒。”將她的脖頸上的大衣扣子系好,大冷的天穿的也是不多。這樣細心的動作眼裏卻不見半點兒溫情。

林嫣然有些擔心:“二少,你沒事吧?”

本來去參加宴會的時候還好好的,後來就看出不大高興,這一剎又吵著頭疼。

季江然懶洋洋的:“沒事。”

車子開到樓下,司機下車不知道跑哪裏去了。

顧淺凝覺得累,晚上又喝了不少酒,頭昏昏沈沈的。回來的路上睡著了,等醒來就枕在季江影的肩膀上。車內光色暗淡,擡眸看他,側影俊美,像一尊雕像。

不等從他身上起來,季江影修指扣緊她的下巴,已經低頭吻上來。

他想親她,或者對她用強,顧淺凝想反抗也要費一番力氣。從來沒有真正的較量過,還不知道到底誰更勝一籌。

季江影吻得她透不過氣來,放開一點兒,仿佛看進她的心裏去,似笑非笑:“我看過你的狙擊率,百分之九十五以上,的確很不錯。而我……百分之百。”

她必然不會有反抗的能力。

季江影親了她一會兒,沒有再做進一步動作,一只手帶著點兒涼意觸及到她,滿滿一掌心。她沒有穿胸衣,手感好的不得了。季江影微微笑,他們之前不是沒做過,漸漸的,連尷尬也沒有了。

顧淺凝撐開他的胸膛,臉上流露出不悅。

“長官這是在調戲我麽?”

季江影挑了挑眉毛:“在你心裏真把我當長官麽?”

這些人痞的不得了,只會將自己的教官放在眼裏,否則惹惱了,真能扒了她們一層皮。卻不見得對長官也是畢恭畢敬,總以為鞭長莫及。

顧淺凝打開車門下去。

手臂被他撈緊,冷眸迷起,不似在開玩笑:“適當的任性可以,我並不見得就比你的教官脾氣好,不會慣著你。”

顧淺凝低眉順眼:“知道。”

看著季江影的車子開走,在冷風中站了一會兒,連骨骼肌都顫栗起來。

前面不遠的背光處有一點閃爍的光火,男子斜倚在車身上吸煙,可是看不清楚模樣。影影綽綽是個挺拔的輪廓,莫測的望著這裏,連之前車裏的那點兒光景都一並看得清楚。

季江然扔掉手裏的煙,動了和安子析結成同盟的念頭。

安子析不想去公司不是真的病了,知道季江影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,去公司看到顧淺凝又忍不住動怒。不想在公司將事情鬧開,會被人當成笑柄,到時候對她對季江影都沒有好處。

卻磨滅不了心中的抑郁,呆在家裏不出門。

聽到門鈴響去開門,季江然摘掉太陽鏡站在門口。

“嫂子,聽說你生病了,過來看看,好點兒沒有。”

安子析一點兒精神都沒有,裝也不想裝,請他進來。

“你今天沒上班?”

季江然似笑非笑:“你不是也沒上班。”

安子析感嘆,他這張嘴巴。

給他倒了一杯茶坐過來:“你不單是來看我的吧,有什麽事?”

季江然喝了一口茶水:“我就喜歡聰明的女人。”

“你喜歡胸大的女人。”安子析毫不猶豫刻薄他。

季江然邪笑:“你的也不小。”

安子析尷尬起來,說到臉皮厚怎麽也不如他。

季江然不再逗她,閑散地靠到沙發上。

一本正經;“你不去上班是因為晦氣?老大沒說哄哄你?”

安子析苦笑:“你大哥會哄人麽?”這一點他不如季江然,總有辦法哄得女人眉開眼笑。

季江然看出她這是心病,雖然不是醫生,卻能對癥下藥:“這樣僵持下去,只會讓你和老大關系不斷惡化。不如我們合作,各取所需。”

“你想要顧淺凝?”興致盎然:“你喜歡上她了?”

季江然意味不明的笑著:“我只是不喜歡老大霸占我的東西,包括我睡過的女人。”

安子析很聰明,她不能與季江影相抗衡,她的話很明顯季江影不會聽。太僵持了只會讓彼此的關系不可遏制的惡化。但如果季江然出手,那效果一定就不一樣了。

他們這樣真的算各取所需,在彼此看來是最好的。

“你有什麽法子?顧淺淺不能再用了,她就是個廢物。”而且不得不承認顧淺凝比想象中的聰明,心腸也夠冷硬。

季江然沈吟:“以老大的脾氣,要出手就要是狠的,輕來輕去不起作用。”

安子析盯緊他,想了一會兒:“我聽你的,只要能趕走顧淺凝。”

她不是顏如玉,她的幸福不容窺探!

畢竟已經結婚了,季江影還是會給安子析一個臺階下。生活在一個屋檐下,再大的脾氣也不會一直任她僵持下去。

下班回來的時候,捧著一大束玫瑰進來,一手還拎著蛋糕,都是上班的時候顧淺凝打電話幫他訂的。

完全在安子析的意料之外,聽到開門聲,站在那裏不可思議的看著他。

季江影從來記不住她的生日,這一次卻買花給她。

“傻站著幹什麽?不要麽?”

安子析楞了一會兒:“你記得我過生日?”

“一年記不住,兩年,兩年記不住,這麽多年也該記住了。”季江影好笑,只問她;“你不要?不要我真扔出去了。”

本來安子析這幾天火氣很大,這一刻一下平息了,暫且煙消雲散。過去接過蛋糕和他手裏的花。不確定他會回來,本來安家打電話來讓她和季江影一起去那邊過。被安子析拒絕了,還是在家裏做了幾個菜,沒用下人伸手。如果他回來就過,不回來就幹脆倒掉。

季江影還有禮物給她,一個首飾盒從西裝褲袋裏拿出來。

“給你的生日禮物。”

安子析打開來看,是一條鑲著鉆石的手鏈,很大的一顆,就連這個牌子也是她喜歡的。大半的首飾都在那家拿,前兩天才去過,也沒看到這樣好看的,一定是最新款。

激動得就差掉眼淚,過來攬緊他的脖子。

動情的說:“江影,謝謝你。”

下人都很識相,這個時候早不知退到哪裏去了。整個客廳裏靜悄悄的,只有安子析低微的笑聲。

季江影換過衣服下來吃飯。

安子析已經把蠟燭點上了,氛圍浪漫溫馨,86年的拉菲擺上桌,兩個人很久沒這樣共進晚餐了。

由其看著燭光中季江影俊美如斯的一張臉,安子心的心裏有一絲得意和快感。就算季江影和顧淺凝真的有什麽,也只是見不得光的。說出去,顧淺凝不過就是一個人人唾罵喊打的小三,登不上大雅之堂。陪著季江影到老的,只能是她。

而且,就連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,顧淺凝也不會擁有太久。

跟他碰杯子,幾天來第一個嫣然笑意,倒是發自肺腑的。

季江影臉色稍微柔和一些;“打算什麽時候去上班?公司少了你是會垮掉的。”

安子析“噗嗤”笑起來。

“哪有你這麽講笑話的,咒自己的公司麽?”

季江影不冷不熱的:“公司哪有人重要。”

他一定是說假話,安子析也心知肚名。這樣的男人太冷靜,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,女是絕對排不到頭裏。

可是,他肯這樣哄她,她已經很開心了。不是什麽時候都有。

“我明天就上班,這幾天在家裏呆著更累,骨頭都快散架了。”

安子析正常上班,微笑著跟公司職員打招呼。一進來就春風滿面,當家女主的派頭十足。

那種自信又堅毅的幹勁又出來的,以前的安子析就是這樣,仿佛無人能敵。

只一天的時間就把幾天積攢下來的工作全部完成了,伸了一個懶腰,覺出累來,去茶水間喝東西。

總有女同事忍不住八卦,這種鬧趣永遠無所不在。

“你說安經理是不是不知道別人怎麽說季總和顧淺凝?否則怎麽還能沒事人一樣的來上班呢。”

另一個好笑:“傳得這麽沸揚怎麽可能不知道?安經理是什麽出身?涵養好肯定是一定的,怎麽可能像個潑婦一樣鬧起來,那樣季總也會很沒面子。”

“也是,說到底安經理是名正言順的正室,不入流的小三早晚要被拋棄。安經理是聰明人……”

門外頭安子析咳了一嗓,揚著嘴角進來。

先前說話的兩人已然色變,一臉尷尬的跟她打招呼。

“安經理好。”緊接著溜走了。

安子析心裏痛快一些,連旁觀者都將*都市看穿。像是顧淺凝那種不入流的爛女人,結局一定十分慘淡。

季江然不是閑人,卻有時間四處瞎晃。

顧淺凝只聽到電梯門“叮”的一聲脆響,站起身迎上去,就看到季江然從裏面走出來。

一臉漫不經心的笑意,桃花眸子微微彎起,邪氣橫生的一雙眼仿佛艷光流轉。一身黑色西裝,嚴絲合縫。看到別樣的顧淺凝,西褲將腰胯和腿型勾勒得實在好看,再往上,修身小西裝下一件純白色的真絲襯衣,托著那兩團柔軟很有型,讓他忍不住吹口哨。

走過來,斜眸睨她,低低說:“系緊你的第二顆扣子,小心彈出來了。”

顧淺凝拿眼睛瞪他,沒聽到前臺說他要上來,看來已經和季江影打過招呼了。畢竟這是季家二少,關系再怎麽破碎至無型表面上卻還是他的弟弟。

季江然自己推門進去,懶洋洋的叫了一聲:“哥。”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。

“上班太沒勁了哎。”

季江影自辦公桌後擡起頭,十指自然交握:“上班沒勁幹什麽有勁?”

打小他就很多事都不愛做,上學的時候天天吵著學習沒意思,大考小考讓他很不耐煩,代表全校參加奧數,或者籃球比賽的時候也覺得沒意思,可是樣樣都能做到最好。看著又那麽漫不經心的,很多人咂舌,他是怎麽做到的?

那麽多人費盡心思與努力也完成不了的事,他總能不費吹灰之力輕易達到。幹什麽都跟睡了一覺似的,打個哈欠,大功告成。

如今他又嚷著上班沒勁,誰不知道他專權獨斷,從不給旁人插手的機會,打他覺得乏味那天開始,公司的一切卻在他的手裏井井有條。

顧淺凝端著茶水進來。

“二少,喝茶。”

轉身就要出去,被季江影叫住。拿起一份文件給她:“把這個檢查一遍,要是沒有問題打印一份交上來。”

季家兩兄弟做事有異曲同工之妙,在外人看來就是風格類似。

一些很重要的文件,季江影再忙也會親力親為,除了最親近的手下,別人幾乎看不到原檔。

顧淺凝接過來,直接提醒他:“十分鐘後有會。”

季江然視線淡淡尾隨,很快又錯開,抿了一口茶水。

“媽很想你了,問你什麽時候帶著大嫂回家吃頓飯。”

季江影倦怠的按了按眉骨:“這兩天手頭上的事多,沒有時間,下星期吧,回去跟媽說一聲。”

沒幾分鐘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,連袖口的水晶袖口一並系好。

“我要去開會,你在這裏坐著吧。”

季江然跟著站起身:“不了,你去開會我一個人也沒什麽意思。”

跟著他一塊出去,顧淺凝拿上文件準備跟季江影一起去會議室。

季江然定定的看了她一眼,沒想到還真是有模有樣,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,倒真像身經百戰的職場達人。

眸子轉為深邃之前,已經將墨鏡戴上。

顧淺凝下班回家的時候,季江然就等在她家樓下。

靠在車身上,兩腿修長,指間的煙吸了兩口,看到她過來,掐滅了。

顧淺凝淡淡的掃他:“季二少今天似乎特別閑?”

季江然好脾氣的笑著;“二少哪天不閑?跟你日理萬機的主子是沒法比。”看她上樓,他也要跟上去。

顧淺凝面無表情:“你幹什麽?”

“你搬新家了,哥哥上去坐坐,怎麽,不歡迎?”

顧淺凝點頭:“嗯,不歡迎。”

季江然一本正經;“那你上我家去坐坐,我歡迎。”

“沒興趣。”

“不打緊。”他痞笑:“有性趣就行。”

顧淺凝穿著近十寸的高跟鞋,威力可想而知,一擡起踹在他的小腿上。

“耍流氓去別處。”

季江然真被踢疼了,半截小腿又痛又麻,沒想到這個女人這樣兇殘,把他的骨頭當木頭踢。

彎下身痛不可遏,牙縫裏擠出聲音:“顧淺凝,你要把哥踢殘了,下半輩子歸你養活。”

顧淺凝伸手挑他的下巴:“這副皮很像樣,就算斷了一條腿,賣去當鴨也一定餓不死,何苦賴上我。你不是性趣濃厚,這樣應該最合你意。”

季江然伸手拉她:“你當我跟你開玩笑呢,我真疼。”

“疼死活該。”顧淺凝拎著包上樓。

她雖然不是真的顧淺凝,可她這人最不能容忍背叛。單是對這種情緒的排斥,就算不去報覆那些人曾做過的事,也足以在心理一輩子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。

讓她跟一個人的心靠近,太難了,真的太難太難。

所以季江然才要說;“原來女人真有鐵石心腸的,比男人還要可怕。”

他從沒這麽耐著性子去討好一個女人,就算她言詞冷淡,話語刻薄,字字如刀刃,他都不跟她計較。可那個無論如何不為所動的模樣,就跟冰山一樣。他一日一日的挖,仿佛挖到死,也只能是冰山的一角,想真的融化她,只怕比登天還難。

無論他厚著臉皮蹭到五十三樓賺她一聲恭敬的二少,和一杯茶水喝。還是他帶了各種各樣女人喜歡的禮物到她家樓下等她,她卻沒哪一次讓他上去坐一坐。

眉眼間冷冷清清的顏色,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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